怀酒松了口气。
“不过, ”顾应楼话锋一转,“我下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
这个时候突然遇见人?
怀酒的一颗心都被提了起来,“你遇见谁了? ”
顾应楼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过来又问了怀酒一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
“…… ”
怀酒突然沉默了。
顾应楼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如果是遇到了普通的熟人,就不会故意问出后面这一句。
现在医院里他最担心和顾应楼碰面的,只有他‘自己’。
他抿着唇沉默半响,知道自己瞒不住顾应楼,干脆招了,“有。你见过他了? ”
顾应楼嗯了一声,“见过了,不过……可能和你们见到的不一样。 ”
“什么? ”
“我见到的‘他’ ,和我一模一样。”
很难说清楚他们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顾应楼的脑海里到底转过多少念头。很久以前他也是个会惊慌、会哭、会手足无措的小孩,后来等到越长大遇到的风雪越大,反而像突然抽条的小树苗,更加处事不惊了。
──不深沉、没心机,那他很快就会变成宅门内斗的陪葬品,和无数个来不及降临人世的婴儿一样,为这些高官贵族们守住了一个又一个难言的秘密。
所以不管他有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至少对方没办法从他的表情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一次,他又拿回了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