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将目光躲闪,下意识地微微抬头,只见何清神情狠厉,和以前的那个他判若两人,“不除怀酒难消我心头之恨。你要是有点眼色,我不会亏待你。可是你要是不老实,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
胡将心上一抖,何清比他小了好几轮的岁数,可他依然能感觉到油然而生的一股莫名的恐惧。
之前他一直觉得,要不是何清派人日夜守在他家,掌握了他前妻和孩子的一手动向;而自己又和顾应楼有过条约,这辈子绝不入境……他未必能受这个小辈的桎梏。
但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他尚且有妻儿,做事还留着一丝顾虑,这个何先生倒像是要奔个鱼死网破似的。
他不敢再想,本来就像老鼠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畏畏缩缩地,“好……你你放心,我孩子那边……”
何清嗤笑一声,“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撤掉保镖的。毕竟我能找到你,你‘身前’的那些仇家也未必不能找到,你辛辛苦苦给我提供情报,我当然得好好地‘照顾’你老婆孩子。”
名为照顾,实则是要挟。
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不信白松蔚,也不信胡将,信的只有自己。只有把东西抓在手心,才不会跑掉。
这个道理,他已经深有体悟了。
说话间,这辆浑黑的豪车缓缓地从高速上驶下,拐入一条偏僻的民间小道,消失在摄像头不可监控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