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上一世的理解,皇上宁可得罪镇远侯和内阁首辅,甚至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挑战传统的嫡子继承制,把庶出的朱悟送上那个位置,他对朱悟和皇贵妃绝对是真爱且是唯一的真爱。
可如今事实却和她的想象有一定差距。
皇贵妃虽依然宠冠后宫,可皇上心里也并非没有别人,那日在后苑,皇上拉着虞冰的手也是情意款款的,更别说,这一段时日,宫里又有别的女人怀孕了。
这倒也就罢了,谁叫人家是皇上?
可皇上配合她撒谎去欺骗皇贵妃和朱悟就不正常了,且这还不是第一次,否则,曾荣也没有这个胆量敢在他面前装神弄鬼啊。
难不成上一世朱悟的登基有别的内情?
朱恒见曾荣叹了口气,他也跟着长舒了口气,仰头靠在轮椅扶手上,讥讽一笑,“之前我也看不懂,不过现在懂了。”
“什么意思?”曾荣追问。
朱恒坐正了,指了指他案桌上的第二个抽屉,曾荣走过去拉开了这个抽屉,上面躺着一封信,信上没有排头也没有落款,但信是拆封的。
曾荣拿起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纸,先看了下抬头是“外甥如唔”,再扫了一眼落款,是“舅字”,日期是在中秋之日,再一看正文,通篇没有提到皇室半个字,只说刚收到家中旧仆来信,这才知悉外甥被沉痼困扰多年,偏他们山高水远,又人微言轻,没有能护住他,有违长辈们的托付,甚是惭愧,唯有顿首求谅。
之后,他们又提到一件事,听说朝廷要提升商业税和手工业税,故六月份末,有人找到他们游说,希望他们钱氏一族能带头振臂一呼,支持朝政,那人还提及妹夫对外甥的疼宠,说是端午之日,妹夫带着外甥在寺庙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