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见舅舅终于正视了曾荣,也不再犹疑,道:“大舅,阿荣是父皇身边的女史官,经常奉父皇之命过来开导我,我从她身上受益良多。”
“小子,怎么说话呢?”朱旭瞪了儿子一眼,一是不喜欢儿子拿他做幌子,二是儿子最后一句话容易引起歧义。
朱恒没有意识到最后那句话有歧义,但他着实是拿父皇做幌子了,故而见父皇生气,忙冲他讨好一笑,看到这笑容,朱旭愣了一下神,后续那些话没有说出口。
若是他没记错,这应该是儿子第一次冲他笑,且还笑得如此璀璨,竟然让他有瞬间的眩晕,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熨帖。
于是,他像个普通的父亲般伸出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可能因着太过激动,没有控制好力度,把朱恒原本整齐的头发弄乱了。
朱恒也被父皇突然的亲昵弄蒙了,眨了眨眼,狐疑地看向曾荣,似是不相信眼前这一幕。
曾荣回了他一个鼓励又肯定的微笑。
钱镒留意到这一幕了。
联想起朱恒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形容的那位女子,出身一般,尚未笄年,对他很好,不计回报,这不妥妥的就是眼前这小姑娘么?
问题是,这出身也太低了些吧?
尽管钱镒对宫女女官的来历不是很清楚,也不太会区分,但他清楚一点,那些进宫做太监的哪个不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才把孩子送来?
难怪方才参见太后时,太后向他问起钱家的姑娘来,彼时他没往心里去,以为只是正常的问话,这会想来,定是有深意的。
可皇上为何如此看中这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