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镒这些年不光和族人商人打交道,也没少和地方官员来往,加之他之前也是科举出身,学问正经不错,因而,他教会朱恒的这些知识更直观也更实用。
可舅舅是舅舅,表妹是表妹,朱恒委实不想耽误这位表妹,只是舅舅没有开口,他若是先提出婉拒又怕伤了舅舅的颜面和表妹的声誉,同时也怕了伤了这份亲情。
毕竟舅舅并未流露出任何这方面的意思,是他自己多心,或者说是他想未雨绸缪。
思索再三,朱恒想出了一个法子,带着曾荣去见舅舅和表妹。
不过要怎么跟曾荣说起此事朱恒倒是有点犯难。
虽说这些时日曾荣仍是会按时来给他针灸,可每次都来去匆匆,甚少逗留,更别说像之前那样陪他闲聊,陪他用膳,还陪他射箭陪他听风陪他看雨陪他守着日落。
为此,朱恒不是没抱怨过,可曾荣说,她是从尚工局出来的,覃姑姑对她颇多照顾,偏又因为金箔线一事连累过她,
如今好容易接了这差事,求到她面前,她怎么能撒手不管?
朱恒承认曾荣的话有一定道理,但他也明白,这不是真正的理由,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舅舅知晓了曾荣的身份,曾荣没法女扮男装陪在朱恒身边,偏舅舅又是一个极讲究规矩礼仪和尊卑之人,曾荣陪他去见了舅舅几次,明显感知到自己被排挤被冷落,所以后来几次,她压根就不去了,或者跟他一起出宫了,两人各干各的,他去见舅舅,她回家或是去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