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旭听了这番话并未直接回应曾荣,而是看向孙实。
孙实在王柏言毕后本就想开口,被曾荣抢了先,故而这会接受到皇上的目光,忙躬身回道:“启禀皇上,老臣以为曾姑娘此举虽说不上与礼法不合,但委实有不妥之处,无论大殿后殿,武英殿乃朝中重地,女子不宜涉足。”
朱旭听了这话依旧没有吱声,看向了王咏,王咏躬身道:“回皇上,臣亦以为此举不妥,朝中议事,岂容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子参与?再则,臣以为,以曾姑娘的出身来历无法胜任这份差事。依臣之见,不如把这份差事免除了。”
王咏话音一落,不等皇上看过来,李漫主动说道:“启禀皇上,老臣以为此事无可厚非,曾姑娘所记之事既不作为文档留存又不载入史册,只作为皇上私用,既是私用,皇上愿意用谁不用谁和臣子们也不相干,只要大体上过得去,礼法上能立住脚即可。”
朱旭听了这话不由得暗自点点头,“这老狐狸,倒是拎得清。”
顾晗见其他几个人均发了言,只剩他自己了,因而,待朱旭的眼睛扫过来,也忙躬身回道:“启禀皇上,臣以为曾姑娘此举虽无可厚非,可终归是有违常理,朝中大臣若是知晓皇上叫人暗中记下他们的言语,以后朝会上谁还敢畅所欲言谁还敢说真话?”
“启禀皇上,臣也是这意思,还请皇上三思。”王柏把话接了过来。
“威远侯多虑了,这些言语本就是朝堂上公开的言论,没什么见不得人之处,朕不过是觉得随着年岁增长,记性越来越差,这才命人把每次朝会的重点记下来,朕会在每日临睡前翻阅一下,查看哪些议题尚未解决或是尚未达成一致,裁定次日朝会是否需要重新提出来探讨,仅此而已,这明明是一桩小事,你们是否太过小题大做了?”朱旭问道。
“回皇上,老臣并不反对有人来做这件事,老臣反对的是曾姑娘不该进武英殿。”孙实再次回道。
“孙尚书,你告诉朕,太后当年垂帘听政是在何处?”朱旭问道。
“回皇上,也是武英殿,老臣以为,此二事并不能混为一谈,就像曾姑娘所言,她是随侍女官,太后是太后。”孙大人肃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