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朱旭有几分动容了,轻哼了一声,曾荣笑了笑,又道:“其实还不止这些呢,皇上知晓下官先天不足后天也亏损,总是找各种理由赐菜给下官补身子;下官病了,皇上会命人给下官宣太医;下官受欺负了,皇上也会替下官找回来,这些,下官都记着呢。”
“罢了,说正事。”朱旭听到这不自在了,没敢去看朱恒,怕看到一双憎恶的眼睛。
这些年,他亏欠这孩子的实在太多。
“好,说正事。”曾荣转向朱恒,“二殿下,其实,皇上这么对下官是爱屋及乌。他明知道下官一趟趟往慈宁宫跑会惹多少闲话,甚至会影响到皇家的声誉,可他依然选择了成全,只因为您需要下官,也因为下官可以帮到您,不仅是针灸,还有皇上的处世之道。下官跟在皇上身边,可以更多地学习皇上的处世之道,同时也可以拓展自己的眼界和格局,而这些也正是二殿下欠缺的。”
朱旭见曾荣只提了处世之道以及眼界和格局,没有提及朝堂的风云变幻以及朝政的运转,暗自点点头,这丫头果真是个明白人,孺子可教。
“什么意思?你想告诉我什么?”朱恒突然觉得这一刻的曾荣特别陌生,也特别飘忽,明明就近在眼前,却又遥远得抓不住。
“二殿下,我想告诉你,往前看,过去的泥泞你已经走出来了,不要再去纠缠不清,我们一起往前看。”曾荣说道。
见朱恒眸中又露出惊恐和不安,曾荣爬到他身边,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她想告诉他,她在,她没有变,不是退缩不是妥协,是坦诚。
“瞧瞧,瞧瞧,阿荣比你明白多了,朕什么时候说过不成全你?连阿荣都能看出朕的良苦用心,你可倒好,这眼界,也就比鼠目略强些。”朱旭也破天荒当面夸起了曾荣。
主要是曾荣把他想说却无法宣之于口的话全说出来了,事实就是如此,这一年多他已尽力在弥补朱恒,他以为朱恒感知得到,不求孩子感激,只求孩子能放下前嫌,接纳他的弥补。
可父子两个方才又起了嫌隙,一言不合朱恒又算起了前账,起因就是朱恒要把曾荣带走,以掌事姑姑的身份留在他身边,正好储华宫也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