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倦半蹲着身子踩在隔间与隔间交界的木板上,一条腿随意地垂下来,直接锁定了开口的男生。

那人染了头不知哪个年代的黄毛,一脸的桀骜和暴躁,一脚踢上被拖把卡住的木门:“你他妈的!给老子滚下来!我艹你……”

时倦脚下的门被踢得不住震动,身形一晃,直接朝地面落去。

黄毛看见他,一双眼睛几乎要喷火,抬起拳头砸了过来。

时倦后退了半步,伸手拎起男生的衣领,直接往身后一抡。

卡在隔间的拖把不知何时被他拿开了,脆弱的门板被黄毛撞在墙壁上,又狠狠回弹。

黄毛被拖得错不及防,膝盖狠狠砸在瓷砖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时倦没有松手,拎着黄毛的衣领,一提一放。

“砰——”

黄毛的脑袋被重重地撞在凹凸不平的墙面,有那么片刻,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满耳都是嗡嗡的声响。

“砰——”

第二下。

“砰——”

第三下。

黄毛忘了反应,门外所有人都忘了反应。

他们望着面前的黄毛,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只有时倦没有忘了反应。

他微微抿着唇,长睫被头顶惨白的灯光投下浅灰的阴影;破旧的校服被扯得凌乱不堪,袖口下露出的一双手苍白而修长,骨相生得格外漂亮。

莫名地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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