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也不知是刚好经过,还是一直等在这里, 见到他,话未出口便先露了笑:“拍完毕业照了?”

时倦:“嗯。”

导师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感叹道:“我刚带你那会儿你一学期下来能不说一句话,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你和别人正常交流的样子。”

曾经的时倦罹患自闭虽然称不上人人皆知,但亲近的人导师自然是知道的。

也正因为知晓他病情的严重性,所以那天听到时倦乖乖巧巧叫他“老师”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惊讶。

改变是从那时候开始,因此导师很自然地觉得他是因为受到被冤枉抄袭的刺激,才会突然从自己那封闭的壳里走出来。

导师回忆起那一天,的语气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叹息:“南婉那事儿也不知道对你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时倦听着:“算不上。”

导师:“什么?”

“她只是我遇到过的一个人。”时倦说,“算不上福祸。”

和这万千众生没有任何区别。

导师愣了愣,随后笑了:“也对,你的未来本来也不该被那些人限制。”

那些人。

这样的说法从一个为人师者嘴里说出来,其实称得上重了。

可惜的是,南婉犯的偏偏是艺术界最禁忌的抄袭。

至于当初时倦被曝出抄袭,导师第一反应却是希望将他从歪路上拉回来,也是因为时倦本身的乐理天赋太令人惊艳,而他被冤枉又从来不会主动解释。

对于时倦,导师到底是有偏爱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得知真相,导师才会那般怜惜,甚至当场宣言将南婉逐出自己名下。

这么说可能很势利,可只要是人,心都不长在正中央,自然没法真的一碗水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