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倦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轻声道:“你曾经找过他吧。”
“以送他上帝位为码,让他心甘情愿成为一个为打压政敌而通敌的叛国者。”
“所以你才能那么清楚地知晓南宁的境况。”
“你曾经说的南宁有熟人指的就是封王。”
这天下谁人不知,大夏的太子殿下年纪轻轻却被册封成王,城府何止寸许,仿佛永远不会败。
可他到底还是在这一场博弈中败下阵来。
密密麻麻的疼痛已经由身体洇入骨头。
少年几乎要抱不住他,声音很轻,却带着浓重的疲惫和绝望,像是突然陷入深不见底的洞穴,身前身后都看不到一丝光芒:“你一直……恨我么?”
时倦面上没什么表情:“没有。”
“我本来没想借你去解决南宁的事,可是你把我绑过来了,且处政议事从来不避讳我。用你最方便的。”
所以他便用了。
少年抿着唇角,眼前的一切被恍惚的精神割裂成无数道光怪陆离的剪影,旋转又重叠。
他闭上眼:“阿倦。”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残忍?”
若是真的因为他过去曾策反封王篡位便罢了,如今被捅回来还能说一句事出有因。
可事实上却不是。
时倦没有恨过他,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哪怕家破人亡,哪怕颠沛流离,哪怕被禁锢自由。
对方都不曾为这些事分去半分的注意力,更不曾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