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倦看了片刻,刚要伸手,房门再度被人推开。

模样温婉的中年女子站在门边, 提着塑料袋, 看见里面多出来的人,微微一怔:“你也是七七的同事?也是来探望他的?”

时倦道:“不是。”

女人:“那你是……”

时倦沉默了几秒。

他突然发现, 他的确从来都没界定过沈祈……或者说安非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对方又算他什么人。

病房里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人,按理来说应该是要警惕的。

只是, 也不知是对方那张脸生得太好,实在和医闹变态之类的扯不上关系。女人望着他搭在床尾的外套,又看看对方的表情,那一刻竟然奇迹般福至心灵:“你就是七七从地窖里带出来的那个学生?”

时倦听着这个说法:“算是。”

女人眸光忽然亮起来,竟是带上了欣喜:“你是来看他的吗?”

时倦没想明白她这份欣喜来自哪里。

却在这时,病床上的人蓦然颤了颤眼睫,还没清醒过来,就先被麻药过后伤口的疼痛刺激地下意识皱眉,下意识想要睁眼。

时倦抬手捂上了他的眼睛。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外也很暗,但对于长时间眼睛未见光的人来说也足够亮。

沈祈被光线一刺激,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眼前就被挡住了。他在昏暗中适应了片刻,耳边便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塑料袋声响。

女人将手上的袋子塞给时倦,温婉的杏眸弯了弯,低声道:“我先出去了,待会儿麻烦你替我看着他。辛苦你啦宝贝儿。”

她说完也不管当事人什么反应,转身蹬着平底鞋消失在房间,还不忘带上房门。

时倦被他塞了一手的打包盒,思维空白地运转了片刻,也没想明白这位女士的态度算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