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每说一个字,秦绍便沮丧一分。
刚满十二岁的他还太稚嫩了。
这种情绪也没持续太久。
秦绍很快调整好失落低迷的心态。
他自信攥拳道:“现在的我是不行,但再过几年学有所成,绝对能派上用场。”
“荔城之危”与段干启对“朝夏灭国”的断言,拉响秦绍脑中的警铃。
这次侥幸逃出被闫火罗军队虎视眈眈的荔城,那下一次呢?
来日朝夏全境有难,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小小的少年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
秦绍几人没多少行李,大部分都是顾央给置办的。
几套换洗的成衣、可供数日食用的干粮、兑换好的整钱以及小额碎银,还有几本书。
仆从将打包好的箱匣搬上马车车厢。
除了秦绍、申桑和裴叶,黎殊蹭一趟顺风车,段干启和严华在理论上是裴叶的俘虏,他们也要跟着。六个人再加上驾车的马夫、护卫的随从,这一行人的规模也在二十人以上。
顾央准备如此周全细致,一股暖流淌过心头。
他回头问顾央:“先生不走?”
顾央摇头道:“手头尚有琐事,离不得。”
“但荔城……”
顾央打断他的话,笑着安慰秦绍。
“‘凤家军’是不复当年勇,但也不是桑皮纸糊的,荔城还不用担心。”
闫火罗现在还以为荔城是座毫无守备的空城呢。
待他们兴致冲冲打过来,埋伏的“凤家军”便会给他们迎头痛击。
闫火罗吃个大败仗,短期内不会卷土重来的。
秦绍欲言又止。
他与顾央相处时间短,但也受了顾央周到细致的照顾。
“那先生……要保重啊!”
“好。”顾央温和颔首,又在秦绍期盼的眼神下道,“待此间事了,兴许会去一趟天门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