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必会保你一命。”
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朝夏的隐患不是一处两处。
好比一个人,一处病灶要不了命,但浑身上下都是病灶呢?
他不相信一两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能让这个浑身是病的国家绝处逢生。
段干启早过了相信天真大话的年纪。
裴叶笑着挥手:“记得收好我给你的东西,关键时刻兴许能保你一命哦。”
段干启头也不回地骑上马。
只见他抬手扬鞭,跟严华二人并驾齐驱,马蹄卷起黄烟。
裴叶又看向黎殊。
“先生不走吗?”
黎殊的回答出人意料。
他笑道:“我跟他不同,并没有明确打算去哪里。如今又是囊中羞涩,原先的家当全遗落在‘凤家军’营帐。朝夏也没认识的友人,想找个地方借助都没去处,只能再麻烦你一阵子了。”
裴叶无奈道:‘我救了你,还救出个祖宗了,我可不养闲人。”
黎殊眨眼道:“我也不是闲人。不敢说才华多高,教个启蒙还是绰绰有余的。若无人指点,你觉得自己入了天门书院一年就能跟上其他人的课业?别一年后被退学,顾央可丢大人了。”
他给裴叶当西席,吃喝用度就算束脩了。
裴叶:“……”
她这是被赖上了?
黎殊成了裴叶的临时西席,努力帮她弥补基础课程。
过了板城,战争的阴云散去不少,沿路极少看到面黄肌瘦的逃难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