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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查房。”

凌晁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胸脯。

“这就好这……不对!”凌晁回过神,眉梢一扬,伸手指着室友,气势汹汹的,那一身红衣在嚣张气场下衬得格外红艳,仿佛一团烧着的火焰,“没查房,那你一副阴沉吓人的样子干嘛?”

郎昊看着凌晁,忍不住勾起讥诮的笑。

对凌晁这样的纨绔而言,天塌下来的大事儿——

估摸着也就是被掌罚夫子罚,被裴叶摁着打?

在他脑中,怕是没有“大祸临头”、“满门灭族”这样的担忧。

“……没什么……只是走神想些事情……”

郎昊扭过头,不愿跟这位室友太亲密,也不愿倾诉自己的压力。

凌晁忍不住嘀咕:“瞧你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的仇家打上门了……”

在仆从服侍下洗澡换衣服,揉着酸软的手臂爬进被窝,再将被子蒙住头——打从知道世上有鬼,他只有裹成蚕宝宝才能入眠——还未酝酿困意,耳尖听到室友喊自己的声音。

“干嘛?有话快说,我明天要早起呢——”

郎昊一怔,似乎没想到凌晁会给予回应。

“……我晌午的时候……接到了一封家书……”

他颇为艰难地吐露这话,内心还在天人交战。

“家书?”凌晁朝着拉门滚了几圈,伸手推开,探出一颗脑袋,“什么家书?”

“……有人陷害父亲与敌军闫火罗勾结……”

家书是外嫁的姐姐写来的,让郎昊尽快逃出朝夏。

看姐姐那封信的意思,似乎有人想将战事不利的责任全部推到郎昊养父身上,但他一人何德何能?

养父只是个协助运粮的小官,哪里有本事抗下整个战局失利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