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轻道:“我又不是受害者,原谅不原谅,受害者才有发言权——不过,如果是非常大的伤害,我觉得一般的正常受害者是不会原谅的。因为不管恶人如何被惩戒,伤害都在。”
这番话,她说得格外认真。
甚至还重复了一句。
“受害者不会原谅的!”
她想到了前世。
前世的她在畸形家庭长大,从能记事的年纪到大学,几乎都生活在父母的阴影之下。
当爸的,嗜赌害人导致黑涩会暴力上门催债,外人理解她那时候的恐惧吗?
当妈的,疯癫扭曲殴打辱骂导致她失去当母亲的机会……
这些她都深深记得!
但外人不记得或者记得但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疼不痒,所以他们张口闭口就只知道她的命是那对男女赋予的,还语重心长劝说“世上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不管怎么样,父母终究是父母”、“父女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爸妈老了,以前的一切都过去吧”……
诸如此类,看似宽慰实则道德绑架的话,让花轻轻觉得恶心。
回忆刚开了一个头,花轻轻的脸色就有些惨白。
她一回想,手就控制不住地颤抖,身体深处也止不住地涌出“害怕”的情绪。
裴叶道:“我想也是。”
她的话让花轻轻猛地醒过神。
轻佯装正常地询问裴叶。
“筱青姐怎么突然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