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冷静,但跟古板一条裤子玩到大的韩荼白不太好。
裴叶站在人群看着韩荼白一袭白色婚纱,表情茫然,脑中浮现许许多多纷杂念头。
【人的性命,为什么会这么脆弱?】
【死亡真是终点,还是另一个?】
【真会有另一个属于亡者的世界吗?】
一向不信鬼神的裴叶,头一次希望这人间能温柔些,有那么一个亡者世界,让生者能有个寄托,即便阴阳两隔再也无法触碰,也胜过曾经熟悉的人彻底消失,无法产生新的痕迹。
看着一脸鼻涕眼泪的韩荼白,裴叶轻声问他:【需要我帮你提一下裙摆吗?】
韩荼白气息不稳:【不用,d,最好能将他恶心得诈尸……】
发小就是要互相伤害彼此,裴叶知道韩荼白和古板某次喝酒打赌,约定他们俩谁先菜鸡死了,另一人就穿着最盛大的婚纱去另一人坟头蹦迪,真——让你死都死得不安生。
二人光想想那个场景,就被恶心得鸡皮疙瘩直冒。
谁知道古板还是先走了,裴叶看着依约而来的韩荼白,接近两米的寸头肌肉青年穿着婚纱,又看看墓碑上古板那张年轻含笑的脸,轻声道了句:【韩荼白,你可别死了。】
韩荼白一手抹掉脸上的污秽,露出比苦还难看的笑:【你才是!你要死了,我去你坟头蹦迪。古板这次没蹦成,但你的话,我肯定不会脚下留情的……你一看就是命硬的!】
裴叶道:【笑不出来就别笑,你哭得再惨,古板也不会笑话你了。】
韩荼白一拳头垂在裴叶左肩头,破了几十年的教科书涵养。
【d,姓裴的,你不会宽慰也别宽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