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催眠的药物生效还有些时间,清醒后的蔡眀姬在床上挣扎,瞪大双眼,怒火灼烧着孔雀的眼睛。

孔雀心有愧疚,挪开目光,不和蔡眀姬对视,说道:“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只会伤害你自己。你是个好人,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我们的母亲——”

孔雀说到这里时,蔡眀姬身体猛地僵直,不再挣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孔雀苦笑道:“是的,曹静是我们的母亲,十年前,她抛夫弃子,带着奶娘逃家,以为躲到大明天子脚下,还有紫禁城的保护,我们就找不到她。四年前,我和大哥亲手将她送回家……一言难尽,等你见到我母亲就明白了。”

蔡眀姬又开始挣扎起来,嘴里呜呜叫着,只是目光里的怒火消失了,只剩下疑惑。

孔雀说道:“我们不会杀你的,但是我大哥的脾气不好,你若总是这样添乱,他可能会惩罚你。”

蔡眀姬还是不停的扭动,无奈药物起了作用,她身体一软,被迷倒了。

与此同时,宋院判赶到孔宅,坐在小杌子上给纪云查体,一边看着面色和舌头,一边问田七:“太后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田七数着手指头,“鸡汤馄饨七个、煎饼果子一套、杨梅十个、炸汤圆一串共计九个、豌豆黄一块、糖葫芦一颗——”

“什么?”宋院判白胡子猛地颤抖着,“太后吃山楂了?”

田七道:“吃了一颗,都吐了——就是吃糖葫芦吃吐的。”

田七看宋院判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担心惹祸上身,连忙开始甩锅,“我劝过太后了,说不是吃糖葫芦的季节,山楂放了一个冬天,天气又暖和,很多山楂外表看起来好好的,其实里头的果肉都烂了,但太后不听,非要买来吃。”

田七的声音越来越低,纪云说道:“不关他人的事,都是哀家太任性。哀家恕所有人无罪。”

宋院判给纪云把脉,左右手各把了半柱香时间,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后啊,病从口入,路边的食肆脏污,以后不要吃路边摊了。”

梦想被毁、朋友散了、不得自由,现在连吃这点乐趣都没有了,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纪云说道:“哀家以前经常和……朋友们边吃边逛,不也没事,哀家以后不碰糖葫芦这种霉烂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