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也好,这样就不会知道我企图带着她一起死遁,逃离京城的事情了。

田七低声道:“太后并没有赶我走的意思,我只觉得觉得太后不对劲,就好像……就好像被人夺舍了,还是那个躯壳,但灵魂不一样。”

孔雀一听吓一跳!连忙左右看了看,“胡说八道,你敢说太后是夺舍的妖孽,你不想活了。”

“没有没有!”田七吓得腿软,连忙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太后是妖孽,我不想死。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哈哈你就当我因为担心失宠于太后而瞎说,我走了。”

田七撒腿就跑,天啦,我刚才瞎说什么!差点小命就没了!

孔雀也有同感,但是他没有往这种歪理邪说上想,只有话本才敢这么讲。

可是从田七嘴里说出来以后,孔雀脑子里电闪雷鸣,这个可笑的想法如春笋一般嗖嗖往上窜,破土而出。

孔雀凭着腿长的优势,几下超过了她,堵在洞口,“你不要说一半,藏一半,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说出来,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田七低声道:“我们所知的太后不晓得最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但她能从故居里的衣柜夹层里准确找出二十五本水浒传、她把五皇子接回京城,她努力和蔡眀姬交心,重拾过去友谊、她努力寻找曹静的下落。她所做的,关心的事情,都是和她没有成为先帝嫔妃之前的过去有关,她甚至对谁要刺杀自己都毫不关心,从不过问。但是现在——”

田七紧张的往洞口外头探头探脑,就怕有人听壁角,“她一醒来就问刺客抓到没有,谁抓的,她问皇帝还有李太后怎么样了,根本不提故居里三个好朋友的近况如何,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田七一直贴身侍奉纪云,从起床到晚上上床,都在田七眼皮子底下,所以田七对纪太后的改变最为敏感。

孔雀想了想,说道:“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纪太后。我们遇到的那个失忆纪太后只是短暂的停留在过去少女时光、还有看守库房时的与世无争,只求温饱闲适的状态。就像人吃惯了山珍海味,想要偶尔来一顿粗茶淡饭换换口味。她的三个故人,还有我们两个就是粗茶淡饭。”

“没那么简单。”纪云从怀里掏出两张纸,“连字迹都完全不同,你怎么解释?”

一个娟秀,一个豪气。一个圆润,一个处处藏锋,却锋芒依旧。

孔雀问:“你以前怎么没发现?”

田七说道:“我以前又没有见过纪太后失忆之前的墨宝,但是今天纪太后在起居注上写了几个字,我才发现这其中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