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太后拍着自己的胸脯,“难道仅仅因为你和我上过床,你就有资格替我原谅这群愚蠢又大胆的蠢货了。你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擅自处置他们,在你心里,我是谁?一个你随便操纵的傀儡吗?”

纪太后的怒气简直要掀翻广寒殿的屋顶。

永兴帝被逼的没办法,只得缴械投降,“你要怎样才能满意?”

纪太后说道:“我现在要见你母亲,鼓对鼓,锣对锣的把话说清楚。还有,三天之后,我要见到你舅舅的人头。”

永兴帝惊呆了:“这——”

纪太后说道:“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他们知道我有孕就杀我,害死我的孩子,我还能让他们舒舒服服的活着?他们两个是主犯,必须死一个。谁死你自己选。涉及死生大事,我不能退,我要是退一步,将来我在宫廷就没有立足之地了,谁都能踩到我头上去。”

永兴帝左右为难,亲娘和舅舅居然如此大胆,他始料未及,纪太后正怒火中烧,她肚子里又怀着龙嗣……

见永兴帝犹豫,纪太后拿起一个瓷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那天我要不是摔进水潭里,我的身体就和这个杯子的下场一模一样了。”

纪太后捡起一个花生大小的碎瓷片放在永兴帝的手掌上,“我们的孩子应该有这么大,它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需要我们的悉心呵护才能长大。如果那天我直接跌下旋磨台,摔在山石上,这个孩子就像瓷片一样粉身碎骨。”

当幻想中的孩子有了实体的触感,一切都不一样了。

永兴帝看着手掌的碎瓷片,做出了选择:他和李太后母子关系破裂,但是他不可能杀自己的母亲,唯一的选择,就是死舅舅,就当提前在正月里剃头了。

永兴帝被纪太后说动了心,如果不给他们最痛苦、最深刻的教训,那他们的爱情、孩子,包括身为皇帝不容侵犯的尊严就成为一个笑话了。

永兴帝吩咐东厂厂公怀安去办死舅舅这件事。

纪太后对怀安说道:“这件事不要做成死于乱军之中,承恩伯不是普通将军,一国国舅死了,必然会引起两国争端,皇上登基才一年,根基不稳,不宜发起战争,你就做成死于意外。”

怀安应下,“是,太后英明,奴婢这就去办。”

且说怀安去解决国舅,李太后也被请到了琼华岛广寒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