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一个发簪递给曹静,“若看我睡了,就用簪尖戳我,把我戳醒。”
纪云对三个女人说道:“把家伙准备好,如果我真的受不了晕过去,你们想法子把产婆支出去,然后把她……弄晕。”
看着纪云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三个女人都心疼她,不知道产妇是否能否经受住这样的折腾,万一把人彻底弄没了怎么办?
那个人回不来,纪云也回不来了。
纪云说道:“身体是我的,我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死。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会将身体拱手让人了。”
纪云看着门外,似乎隔着门都看见永兴帝,“我宁可和那个人同归于尽。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儿,只想清清白白的进棺材。”
纪云害怕啊,如果那个人回来,曹静等人要枉死,那个人一定还用她的身体和永兴帝再续前缘,想想就恶心,倘若再弄出个孩子怎么办?
我受够了!
想到这里,阵痛再次来袭,好像有人捏断了她的肋骨。
啊!
纪云疼的惨叫,一声声,肝肠寸断,产婆掀开围布,大喜道:“开了八指,看到头发了,头朝下,是顺产,娘娘再歇一会,待会就要拼尽全力了。”
一轮又一轮的阵痛,就像马车碾过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疼。
有那么一刻,纪云疼到灵魂离体似的,身体仿佛不是她的身体了,她的灵魂飘到了床帐上,俯身冷冷的看着一次次使劲的躯壳,躯壳胳膊和双腿纤细柔软,唯有肚皮奇峰突起,就像一个背着圆形壳子的蜗牛。
“真难看。”
一个声音响起来。
纪云侧脸看过去,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魂魄和她并排漂浮在床帐下方,俯瞰着扭曲挣扎的产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