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声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嘟囔:“天……天色已晚……”
他还盼着四哥的药效不要过呢。
穆老七没听清郁声的话,期盼地望过来。
郁声对上七哥含着水光的眼睛,一时语塞,到底没好意思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但是郁声不好意思,穆老四好意思。
穆闻天的好事被打断,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无处发泄,弟弟硬凑上来找骂,他还能忍?
“瞧瞧你那熊样!”穆闻天一蹬腿,穆博天就从炕头坐到了地上,“你不睡,郁声也得跟着你不睡觉?长本事了,在弟弟面前耍酒疯?”
穆老七抱着酒瓶子,怅然若失。
穆老四愈发气不打一处来:“人谢小柳就算是欧米伽,也是男人,难道比你多了俩器官,就得上杆子当你的人?”
“喜欢什么就去争取,争取不到,要不就认命,要不就咬着牙继续争!”
“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四哥……”穆老七犹如醍醐灌顶,摔了酒瓶子,扑到炕上,抱着四哥的脚,又是好一阵哭。
穆老七边哭还边发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对不起四哥,对不起弟弟,对不起我爹,对不起三妈妈,呜呜呜。”
穆老四只觉得头疼。
而郁声盯着穆博天抱着四哥脚的手,委屈巴拉地想,四哥软了。
……有穆博天这么一个活宝在侧,穆闻天想不软也难。
于是穆老七顶着两道怨念的目光,离开了四哥的院子,被半夜寒冷彻骨的风一吹,总算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刚刚……郁声在四哥的炕上???
穆老七脚下一软,想要回去一探究竟,可等他回头,看着早已熄了灯的院子,又迟疑了起来。
酒喝多了,出现幻觉也说不一定。
再说,郁声在四哥的屋里怎么了?
爹让四哥照顾郁声嘛。
穆博天把自己说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风雪里。
而熄了灯的穆闻天忧伤地躺在炕上,怀里还有一个同样忧伤得软绵绵的郁声。
郁声趴在穆老四的胸口,腿根蹭着半软的肉刃,恨不能现在就给四哥灌一大碗加料的鸡汤。
他没经历过情事,不知道硬多久算时间长,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穆闻天的颓丧。
这可不行。
四哥好不容易硬了一回,失去信心怎么办?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穆闻天是为肉刃的疲软而沮丧。
郁声不想四哥难过,所以假装睡熟了,从穆闻天的怀里滚了下来,窝在一旁,做出一副没发现穆闻天疲软的姿态。
穆闻天更郁闷了。
穆老四原想着,若是郁声还有劲儿,今晚就可以直接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
原本水到渠成,一切顺利,谁承想,撞进来一个穆老七,直接把郁声撞困了。
穆老四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睡不着,硬邦邦地躺在炕上,睁着眼睛瞪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