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住呢?”穆闻天满心厌烦,“我不是让他们走了吗?”
双喜想了想,狐疑道:“说不准是没买到票。”
“可拉倒吧。”穆闻天嗤笑,“每天都有去申城的车,他哪里是买不到票?他是压根就没想走。”
“不会吧。”双喜不信,“四爷,那天您和老爷子都放狠话了,他还不走啊?”
穆老四抬手揩去脸上的雪沫子,没好气地反问:“你当人人都是你?”
双喜嘿嘿笑了两声:“那是郁老爷子不知道您的厉害!”
要是知道,早屁滚尿流地跑了。
穆老四又安静地骑了会儿马,忽地勒紧缰绳:“坏了。”
双喜吓了一跳:“四爷,出什么事儿了?”
“忘记和声说了。”穆闻天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这要是不说,铁定要闹啊!”
言罢,不等双喜反应过来,就改道往家走了。
双喜:“……”
双喜抓抓脑袋,觉得穆四爷小题大做。
不就是出门一趟吗?何必急着说?
但他转念一想,郁老爷子是郁声亲爹,虽说二人的父子之情早在郁老爷子纵容姨太太找拍花子的时候断了,却总归有这么层关系在。
穆四爷和郁声小少爷说一声,也在情理之中。
要说双喜怎么现在还打光棍呢,爱侣间的缠绵劲儿他压根参不透!
穆老四风一样刮回家,郁声还没睡醒。
穆闻天带着寒气冲进屋,他就翻了个身,脚丫子伸在被子外,嫌炕热,裙子都撩起来了。
“声啊。”穆闻天赶时间,冰凉的脸颊往郁声面上一贴,“醒醒。”
郁声从美梦中惊醒,迷迷瞪瞪地喊冷。
“不冷。”穆闻天把他用被子裹住,直接团在怀里抱着,“我去找你爹了啊。”
郁声困得眼睛睁不开,随口应了:“哦。”
“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哦。”
“去了啊。”
“哦。”
“你歇着吧。”
“……哦。”
穆老四把事情说了一遍,神清气爽,临走前在郁声脸颊上偷了个香,这才心满意足地再次出门。
而趴在炕上的郁声睡到日上三竿,终是幽幽地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