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妈妈,四哥变得好奇怪。”郁声躲在三姨太的身后,对穿着裤衩追出来的穆四哥做鬼脸,“老是问我让人为难的问题。”
穆老四气愤不已:“怎么让你为难了?”
“……问你更喜欢我还是小崽子,就让你为难了?”
郁声扒拉着三姨太的衣袖,小声嘟囔:“您看,又开始了。”
“就是我没小崽子重要呗?”穆老四的心拔凉拔凉的,“和我过不下去了呗?”
“没有。”郁声忍不住摇头,“四哥,你别瞎想。”
“我能不瞎想吗?你身上都有别人的味儿了!”
“我说了,那是六哥的帕子……”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咬?说到底,不就是不想身上留下我的味儿吗?!”
“哎呀……”
三姨太被他俩幼稚的争吵吵得头疼。
她将郁声拉到身后:“老四,你先回屋冷静冷静,我带声上医院!”
穆老四本要拒绝,但听到“医院”二字,忽地冷静下来,紧张地问:“为什么要上医院?”
三姨太把声的衣领子扯开:“都被你啃成这样了,不上医院,还能上哪儿啊?”
言罢,不顾郁声的抗议和穆老四的挽留,拽着人就冲出了院子。
“三妈妈……三妈妈!”郁声不觉得自己的脖子伤到要去医院的地步,紧张得直蹦跶,“我不上医院!”
“傻孩子,唬你四哥呢!”三姨太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他的脑门,“你可别惯着他了,再惯着,以后连炕都下不来。”
“啊?”
“‘啊’什么‘啊’?你得让他知道,他现在有多危险。”三姨太振振有词,“要不然,他还当你是玉米棒子似的乱啃呢。”
郁声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捂住了脖子:“医院……”
“不去,但你脖子后头的牙印儿得处理一下。”
郁声放下心来。
他跟着三姨太回屋,用酒精和纱布处理脖子上的牙印。
三姨太还建议他,多围几圈纱布,让伤口看上去严重些。
“得让老四长记性。”三姨太跷着二郎腿研究郁声那件被撕坏的旗袍,“懂了吗?”
“懂了。”郁声凑过去,看着不成样子的旗袍,坚定了要让穆四哥长记性的心。
他倒是不担心四哥不长记性。
他只觉得这么漂亮的旗袍,可不能再被撕坏一次了。
而被留在屋里的穆老四,陷入了空前的焦虑。
他摸着郁声留下的几件衣服,忧郁地叹气。
穆老七就是这时候溜达过来的。
他没心没肺地大笑:“四哥,听说你易感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穆老四闻言,额角唰地暴出青筋。
“听说,还是因为一块手帕?”穆老七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靠近,笑得直不起腰,“你真矫情……啊!”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打着赤膊的穆老四气势汹汹地卸下了刚安上的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