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
郁声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拉着穆闻天的手和穆景天告别:“六哥,晚上见。”
穆老四的告别就简单多了。
吃醋的阿尔法只挥了挥手。
穆景天失笑,目光落在郁声没有拿走的零嘴上,余光里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穆老七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外,眼巴巴地瞧着满桌的零嘴。
穆景天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地晃了晃笔,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模样,起身去了病房。
穆老七自以为没被发现,见穆景天离开了办公室,立刻蹑手蹑脚地蹿了进去。
琳琅满目的零嘴堆满了整张办公桌。
“我就吃一个,六哥应该不会发现吧?”穆老七咽了咽口水,抓起一块包装上印满洋文的黑乎乎的饼干,塞进了嘴里。
苦涩的滋味弥漫开来。
“呸呸呸,什么啊……”穆老七捂住了嘴。
“Schokolade。”穆景天念德文的声音伴随着关门声,从他的身后传来,“巧克力,没吃过?”
“我……我我……”穆老七吓得汗毛直竖,将巧克力藏在身后,“你说什么,我听不……啊!”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成了震惊的尖叫。
穆景天当着穆老七的面脱下了白大褂,连带着里面的衬衣也脱了下来。
火红色的文身从他的肩头一直蔓延到脖颈上,最后隐没在了耳根后。
穆老七长这么大头一回知道,六哥动情时身上浮现出的文身是什么模样。
那是只生着绿色眼睛的狡猾狐狸,熊熊烈火般从穆景天的肩头烧到发根。
一看……就不好惹。
“你……你你干什么?”穆老七不由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直后退到办公桌前,屁股狠狠地撞到桌角,才神情痛苦地停下脚步。
穆景天走到他面前,俯身,眼底映出穆老七惊慌失措的脸,然后——
伸长胳膊,绕过穆老七的腰,拿起了被压在零嘴下的钢笔。
“穆景天!”穆老七气急败坏。
“嗯?”
“你……你他妈身上……”穆老七抬起手,指着穆景天身上的文身,结结巴巴地控诉,“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穆景天走到办公桌另一侧,从抽屉里取出干净的T恤,懒洋洋地穿好:“文身,看不出来吗?”
“我是问你,你的文身他妈的为什么会出现?!”
“嘴巴放干净点。”穆景天闻言,抬手捏住穆老七的嘴,似笑非笑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穆老七几欲抓狂:“唔唔,你……”
“刚刚的病人是个处于汛期的欧米伽。”穆景天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松开手,索然无味地解释,“我是阿尔法,闻到欧米伽的味道,有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情。”
“什么味儿啊?你这么有感觉?”
“忘了。”
“忘了?你身上的文身还没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