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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是千氏族人,效忠于神武帝,这一点,皇甫弋南一直知道。

所以他总是告诫江凭阑,即便在这个王府,她能相信的人也只有她自己,因为敌人就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

记忆忽然变得清晰无比,有些阀门一旦打开,一个个疑点便自行串连环环相接。

江凭阑忽然记起刚搬入王府不久,有一回南烛进到书房送汤药,皇甫弋南咬着她的耳垂伪装出暧昧的姿态,想来他本就不是好色轻薄之人,那是为了作戏给南烛看。

而他之所以宁可费心作戏也不揭穿南烛,原因很简单,倘若南烛暴露,神武帝必然要再安插新的人来他身边,那么,与其面临一个不知会在何时何地出现的间谍,不如养着一个摆在明处的敌人。

如果江凭阑是他,一定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并且出于其中利害,不会将真相告知其他任何人。

南烛给江世迁把了把脉,似乎有些惊异以江凭阑身手竟能令家主见血,且还伤得不轻,她蹙着眉抬起头来,死死盯住了对面人,“你逃不掉的。”

“我也没打算逃。”江凭阑冷冷一笑,似乎已经从方才那一番试探里得到了结论,“既然你们不杀我,我就一定还有价值,说吧,老狐狸需要我替他做什么?”

两相对峙里,忽闻一个尖锐的男声自府门外传来:“圣旨到——!”

传旨的公公一脚踏入宁王府,似乎也被这狼藉景象惊得晃了晃,眼见着亲卫们剑拔弩张这模样,又望望屋顶上的几人,霎时结巴起来,“这这这这……”

江凭阑闻声垂头,看见皇甫弋南的背影时心尖一阵酸楚。他一直站在那里,在她和江世迁拼命的时候,他一直站在那里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