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这烈性子倒挺讨喜,只可惜朕是一国之君,消受不得,同样的,朕的儿子恐怕也消受不得。”
她笑得森冷,“陛下该清楚,耍嘴皮子离间我与皇甫弋南是不起作用的,不过凌晨那场戏,您倒安排得挺巧妙。”
“哦?”他挑了挑眉,“如此说来,弋南信了?”
“这话该去问您的宝贝儿子。”
他“呵呵”一笑,“孩子,朕也不是有意拆散有情人,只是倘若弋南有心护你,朕想对你做些什么,便得多费好几倍的气力。”
“哦,陛下说这话是想让我明白您的苦心,感激涕零说一句‘理解’?您可真天真。容我劝您一句,在我尚未失去耐心,决意玉石俱焚前,您最好快些进入正题。”
神武帝看她的眼神很有些奇异,这丫头如今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竟还有底气威胁他,威胁一位帝王?不过,相比奇异,他的眼底更多流露出的是同情,对蝼蚁的同情。
“也好,朕等了这么多年,确实无甚耐性了。江大人可曾听闻西昭夷桑一族?”
江凭阑眯了眯眼,“西昭”这个词,早在当初研究这大陆的历史时,她是见过的。
距离现世约莫五百余年前,南武晚期,西厥尚且不叫西厥,而叫西昭。那是个遗世独立之国,如桃源仙境般令人神往,只是不知何故,忽有一日生了乱子,统治西昭的夷桑一族从此失去踪迹。再后来,那片高原有了新的主人,也就是从前的西厥,后来的大顺王朝,如今归属于大乾的顺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