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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摄政王的话,从脉象来看,是这样没错。您方才说近日里感到困倦疲乏,应当也是这个缘由。”

她一点点吸着气,似乎怕动静太大,脑袋里绷着的弦就要断了,半晌才呢喃道:“我知道了……”

微生玦看一眼她下意识抚在小腹的手,眨了几下眼,随即丝毫看不出异样地笑起来,“辛苦周太医走这一趟。”

周太医总觉得气氛古怪,闻言也不敢松气,毕恭毕敬道:“陛下言重了,都是卑职应尽之责。”

微生玦继续不动声色地笑着,“周太医今年贵庚?”

“回禀陛下,卑职已过花甲。”

“既然如此,您也该是时候告老还乡了。”

周太医大惊,“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

微生玦亲自弯腰去扶他,“周太医这是做什么?您告老还乡,照旧每月能拿朝廷的俸禄,只要您出了这扇宫门,便将今日凭栏居里的事烂在肚子里。”

半辈子淌在官场里的人怎会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闻言颤巍巍站起身来,颔首请辞:“谢陛下恩典!”

……

同一时刻,千里外,甫京九寰宫宫门前,乌墨锦袍之人迎着晌午的日头长身而立,眼光淡漠地望着主殿殿门的方向,心思却似飘忽到了很远的地方。

多年前,也有人迎着这样的日头踏进了这扇宫门,而当她再一次从这里走出,一道泥泞带血的沟壑横亘在了他与她之间,从此将两人分隔成了天南海北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