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京的围困战还在继续,半个多月过去了,既然皇甫弋南能在如此近乎山穷水尽的劣势里与微生玦僵持这么久,就说明他是有备而来。那么,她眼下的千里回奔还不算太晚。
杨骋率领八百骑兵跟在她后头,一开始还能勉强咬着她的马尾巴,到七日过后却实在是跟不住了,只得稍稍放缓了脚步。
他们都很清楚,江凭阑为何要用这种死办法,而不走“捷径”。丢下西厥已经越过了她的道德底线,不主动联络昭京,不以摄政王的身份主导昭京的战事,是她最后唯一能坚守的原则了。
她要救他,就靠自己的力量。这个时候,她不是大乾的摄政王,不能是大乾的摄政王。
第十五日,昭京的城门出现在江凭阑的眼前。
第十六日,杨骋率领骑兵队姗姗来迟。
第十七日,在足够的休整后,这支不足千人的军队悄悄绕行到了京外。
江凭阑不得已易了容,化装成皇甫的人,但她不会跟大乾的士兵动手,因此制定了一套潜入计划,以求不与他们起正面冲突。
只是哪里想得到,还不等一行人靠近山口,就有一名大乾的士兵远远策马而来,手中边高举挥舞着一面青色的旗帜。
青色旗帜,代表对方知道他们是自己人。江凭阑蹙眉勒马,停了下来。
那小兵也跟着勒马,随即翻身而下,向江凭阑作揖道:“摄政王一路辛苦。启禀摄政王,陛下临时改变计划,说您不必冒充皇甫的军队诱敌出山了。南回告急,陛下已先行回都,命您替他处置昭京后续战事。”
江凭阑闻言忽然眼眶一热,无声落下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