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辞将他说的话都记下，当日回家便朝原悄说了。

原悄听了满脑袋问号，但想着余敏行既然说了管用，那肯定不会骗人。

于是，当日晚饭时，卫南辞便带着两个儿子去了羊圈。

卫年糕和原小木面面相觑，都有些没明白自家阿爹这是要干嘛。

“妹妹如今饭量小，羊奶喝不完，你们爹爹说怕奶浪费了，让你们两个帮着喝一喝。”卫南辞将卫年糕往前一推，指了指那只羊道：“年糕你先来吧，趁热乎多喝点。”

卫年糕看着眼前的羊，一脸震惊。

“爹……我不想喝。”卫年糕一脸抗拒。

“不想喝？那弟弟来吧。”

卫南辞又将原小木往前头一推。

原小木看着羊瘪了瘪嘴，哇得一声哭了。

俩孩子从羊圈里出来时，都还一脸委屈。

尤其是原小木，一见了原悄就扑到对方怀里，抽抽噎噎哭了好半天。

“哎呦，小木头这是怎么了？”原悄问道。

“阿爹……让我和哥哥喝奶……呜呜呜……我不想喝。”

原悄看了卫南辞一眼，见对方强忍着笑意，一张脸都憋红了。

“不喝就不喝，哭什么？”原悄抱着原小木哄道。

“奶……给妹妹喝。”原小木打着哭嗝道：“我不喝。”

“好好好，给妹妹喝，小木头不喝，别哭了。”

“呜呜呜……不喝……”

原小木又哭了好一阵子，这才慢慢缓过来。

打那以后，两兄弟再也没偷喝过羊奶。

后来，原悄得空和兄弟俩“交心”了一次，询问了他们偷奶的“心路历程”。

确如余敏行所言，两个小家伙没什么别的心思，就是好奇想尝尝。

尝了以后也没觉得多美味，但偷来的东西总是格外“香”，所以他们就偷喝了好几次。

原悄并未就此事批评或者“取笑”他们，只是要求兄弟俩往后不管想要什么，一定要诚实。

经过此事，卫年糕和原小木也算是上了一课。

反正从那之后，兄弟俩再也没干过“偷偷摸摸”的事儿。

3·玩具

妹妹出生之后，卫年糕和原小木分出了不少玩具给妹妹。

虽然她现在还年幼不能玩儿，但两个哥哥却特意给她弄了个玩具盒子，把两人分出来给妹妹的玩具，都装到了那个盒子里。

没想到的事，今年冬天他们的舅妈也给他们生了个小妹妹。

两兄弟听说之后，便开始琢磨着要送给新妹妹什么礼物。

他们忙活了一下午，在各自的玩具箱里捣鼓了许久，也只挑出了几样而已。

“哥哥……怎么办？”原小木挪到兄长身边，苦着一张小脸，看起来有些犯愁。

“要不你把小木狗送给妹妹？”卫年糕提议道。

“可这是我最喜欢的……”原小木道。“那小木豹给她行吗？”

“我……”原小木瘪了瘪嘴，最后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小木豹拿了出来。

这些玩具都是原悄给他做的，他从小玩儿到大，有时候夜里睡觉都要搂着。

卫年糕见他拿出了小木豹，便也“慷慨”地把自己最喜欢的木风车拿了出来。

最后，兄弟俩挑出来的玩具，勉强装满了一个小木箱。

卫南辞把小木箱放上马车的时候，原小木红着眼眶，都快哭了。

原悄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开口道：“是不是不舍得啊？”

“嗯。”兄弟俩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那这玩具到底送不送妹妹？”

“送。”卫年糕斩钉截铁地道。

原悄闻言又看向原小木，原小木也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其实原悄并没有提议让他们俩送玩具，他们这纯粹是自发的。

就像当初甜甜出生时，他们也拿出了自己的玩具送给妹妹。如今原君恪的小女儿出生，他们两个做兄长的，自觉也该拿出点“诚意”来。

但他们今日之所以这么“难过”，倒不是因为小气，而是因为上次送妹妹礼物时，他们已经在玩具箱里筛选了一轮，剩下的都是他俩格外珍惜的玩具。

如今这一轮，等于是在所剩无几的心爱之物中，再“忍痛割爱”，他们自然会伤心。

“要不，再给他们做点新的？”卫南辞问原悄。

“是他们自己要送妹妹礼物，咱们要是插了手，这礼物可就没分量了。”原悄道。

卫南辞一想也是。

其实一直以来，他们夫夫俩在教育孩子这件事情上，都很有默契。

卫年糕和原小木虽然吃穿不愁，但平日里玩儿的用的并非毫无约束。因为他们认为，相对于挥霍无度，适当地约束会让孩子们的幸福感更多。

就像他们的玩具一样，凭着原悄的手艺，一天就能给他们做好几套出来。但实际上，原悄给他们的只有唯一一套，这样才会让他们更珍惜。

同样，他们想要把自己的玩具送给妹妹，也是一个学会给予的过程。

原悄不希望在这个过程里横加干涉，而是想让兄弟俩，能自己去面对这件事。

到了原府门口时，卫南辞将他们整理好的玩具箱子抱了下来。

原悄朝两兄弟问道：“想好了？送给妹妹以后，可不能反悔。”

卫年糕和原小木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原悄十分欣慰，让卫南辞把箱子给他们，两兄弟抬着小玩具箱一起进去了。

当日，一家人在原府待到入夜时用过了晚饭才回去。

卫年糕和原小木回家时看起来挺高兴，倒是没有了先前的沮丧。

当晚，临睡前，原悄看到两兄弟又在整理各自的玩具箱。

原小木拿着自己最爱的小木狗把玩了一会儿，最后把小木狗放到了哥哥的玩具箱里。

“你不要了？”卫年糕问他。

“借你玩。”原小木笑了笑。

卫年糕咧嘴一笑，抱着弟弟亲了亲。

然后他又从自己的小木箱里，翻出几样东西放到了对方的箱子中。

兄弟俩都知道彼此今天把很珍惜的玩具送了出去，所以回来后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对方。

原悄看着这一幕，欣慰又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