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强撑着等世巡结束,大家各自休假。他也借着散心的名头出海,寻求彻底的解脱,把自己永远停在了那一天。
岑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因为沈闻霁才学了吉他。
那沈闻霁的吉他是谁教的?南获。
他曾也期待着,希望这样有才华又默契的两个人能永远把乐队发展下去。却从没想过,是千千万万如自己这样的期待压得他喘不过气,把他逼上了绝路。
一直以为的天妒英才,原来是人祸。
燕凡说,“南获出事之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沈闻霁的。”
“他没爹没妈的,一直就把南获当至亲的长辈看待。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我们都能看淡,他怎么都挣不出来。”
岑意低声问,“是因为没能救到他吗?”
那沈闻霁一定很自责。
燕凡颔首,“所以我们从来都不会劝别人,说什么要把梦想坚持到底之类的话。”
“真正要坚持下去的人,无论如何都会坚持,并不会被那几句鼓励或阻挠的话就改变心里的方向。最后能决定你走什么路的,一定是你自己,想不想做。”
“这节目只是个起点,要走下去,你以后会经历更多。有的人支持你到天荒地老,有的人恨不得你从世界上消失,但那都不是你必须坚持或放弃的理由。‘要么死,要么死磕到底’的想法可以有,但从来不是每个人都要有。”
“记住,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做。”
燕凡语重心长道,“万一,我说万一,你真的想退出了也没关系。人生又不是只有这么一条路,干点儿什么不行?但人生只有一次,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
“或许别人不能接受,至少沈闻霁绝对支持你。谁敢骂你他都会在送你回家的路上替你骂回去。”
“……”
属实是沈闻霁会干的事。
岑意笑了,“我会好好记住的。”
“那PD……我们今晚的聚餐什么时候结束啊。”
燕凡挑眉看他。
岑意不好意思道,“我想回去看看沈老师。”
“估计还要一阵子。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他们都想好好放松放松。”
燕凡说,“你先走也没事,我找辆车送你回去。带手机了吗?”
“带啦。”
一公前导演把大家的手机都发回来了。岑意摸了摸口袋,把游戏币卡进胸针里一并装进去,“谢谢你。”
燕凡的视线跟随着落在他口袋上,停顿两秒,意味不明道,“也谢谢你。”
深更半夜,沈闻霁一个人在房间里躲清静。
今天这日子有些特别,按理说他不该在这的。扯更远点说,往年他都不会在这几天还被工作缠身。
可今年燕凡来找他录这么长个节目,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答应了。究其原因,或许是听到了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