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三妹,侄子,隔房二叔……
沈府之人人犹如牲畜一般被追赶着往必死之地而去,在这个君权为天的时代,造反之念连想一想都是罪恶,可若照那人意思,他沈家焉有明天?
君不见曾经的宁国公府,便是前车之鉴!那宁国公府的女眷到底还逃脱了去,可怜他沈家就连襁褓里不过二月的女娃都逃不过!
他沈家甘当君王之喉舌利剑,却不料君心难测,在收复所有世家之时,便是他沈家落马之日。
沈誉突然觉得眼前一切,极是滑稽。
他放弃了心爱之人,要保沈家前程,却不料这前程如泡影;他这一生,何其失败!胸口的火越烧越烈,仿佛要冲出胸膛。
一旁监押之人还在骂骂咧咧,一鞭又一鞭往关押了许久本就瘦弱的沈家人身上打,见沈誉高昂的头,眸中的怒火,啐骂了一声。
另一鞭直接便落在了脸上。
公子如玉,面已有瑕,一旁围着的娘子媳妇们都可惜地大吸了口气。
“我让你不服!我让你不服!”蓦然一脚从旁踢来,直接便将沈誉踢了个趔趄,趴在了地上,阻了形成。
“官爷!求求你饶了他吧!他不懂事,我给你磕头,给你赔罪……”
一道尖利的哭音响起,本在前方艰难走着的沈母回转过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朝官爷连连磕头,求他不要再折辱她儿子。
“母亲!”沈誉喝了一声,爬起来探手欲阻止她:“本就是必死之身,何必求他!”
“求求你,饶了他吧!”沈母紧绷的弦断了,脑中只有这一句在回旋,一手还拉着那人的裤子。
“呸!哪里来的臭娘们!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爷爷是你能扯的么?”
监押之人本就不耐烦被一个婆娘扯着不放,再看裤子上一大片的灰印,直接恨得一脚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