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
娇娇毛都炸了起来,看起来像只斗气的公鸡。
傅灵佩抚了抚她炸开的白毛,视线落到正中高台,半晌没言语。
陆篱姝口中的法子,禁忌又邪恶,傅灵佩从未曾听过,也未曾在任何玉简中见到过任何记录。可她却想起当年沈清畴与她曾说过的一事来:丁一身死之后,陆天行便飞升了上界。
她不自觉向散修那一方看去,却见沈清畴意外又不意外的表情。他微不可察地朝她点了点头,傅灵佩心下顿时生起一阵涩涩的疼痛来,仿佛有一把软刀子在慢慢地凌迟她,不剧烈,却窸窸窣窣的从不间断。
傅灵佩眼前发黑,她似乎看到丁一一身红衣无知无觉地躺在一丛野地里。
身下是干枯发黄的草垛,浑身的血都被嗜血藤抽干了,瘦而青白的脸上,一双眼沤得深深的,黑漆漆的眼珠子无神地望天,胸口到腰腹豁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空洞洞的可怕——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是美的,脸上犹带天真而满足的笑,嘴角微微翘出一个独有的弧度,仿佛在对她说:“看,最终,我与你一样了。”
这画面太真实,冲击得傅灵佩鼻子发酸,她使劲用力抠着掌心,试图按捺住自己的失态。她此时已无从判断,究竟是她穿越了时间的罅隙,目睹了曾经发生过的真实,还是只是因太过害怕,而出现的臆想。
“……静疏,静疏……”
“……傅师妹,傅师妹……”
傅灵佩只觉肩头一重,恍惚间回过头去,却见秦绵担忧地看向她,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师妹,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