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自投罗网,要赔掉你一辈子的自由?”
“知道,”余小遇丝毫没有转移视线,“我的自由早就赔光了,还倒欠你不少。”
“你倒是记着呢,”陆斯年失笑,“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个问题余小遇没有回答。他想了很久,眼珠子都转了好几轮,最后他挣开陆斯年的手,伸手勾住
了他的脖子,脚尖一点就把唇凑了上去。
这当然不是他的初吻,可是青涩地让人觉得像是第一次。
因为害怕,他只敢就那么贴着,一动不动,睫毛颤抖,呼吸都屏住。
他怕陆斯年推开他,那他真的想就地挖坑把自己埋了。
然而没有任何反应的陆斯年同样让他心里忐忑不安,就像是一种无声的拒绝,又像是自己在演独角
戏。
这样静止而干净的吻持续了一分钟之久,余小遇才慢慢收回动作,垂着头,深呼吸三次,额头抵着
陆斯年的胸膛,双手抓着他的衣领,揪得很用力。
“我喜欢你,陆斯年,”说完还很煞风景地补了一句,“我这样…算不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说完,又是安静。
很久很久,久到连胸膛里的心跳都像打鼓一样,震耳欲聋,时间像被瞬间凝固,连呼吸都像是一种
试探。
余小遇觉得自己想被慢慢抽干血液,全身的皮肤都在发麻。
然后头顶上是一声叹息。
“真是败给你了,”陆斯年一只手摸上余小遇的后脑,“是也晚了,这病没得治。余小遇,这次我
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可要有觉悟。”
“我已经一无所有,什么样的觉悟都做好了。你要我信你,我就只信你;你要我看你,我就只看
你;你要我爱你,我也只爱你……陆斯年,这样的我,你有觉悟要吗?”
陆斯年一声听过多少甜言蜜语,抑或真心假意的情话,好像没有任何一句比这个更动听的。
他用行动先去回答,用湿热的吻缠上去,在舌尖交缠的时候才口齿不清地回道:“这样的你,求之
不得。”把舌头勾出来玩一会儿,又抵进去,吻得水迹连连才笑话道:“你刚才的吻,太小儿科了。”
禁欲了一月之久,似乎是该开荤了。
陆斯年正想把人掳到床上,却听余小遇轻轻的抽气声,低头看见他脚上被磨破的痕迹,叹了一口
气,蹲下身帮他把鞋脱下:“穿不惯就不要穿了,疼的话,我背你走。”
“不要,”余小遇红着脸,“因为,我是为你穿的高跟鞋。”
“这还要怪我?”
“这是你买的鞋子啊。”
听到反驳,陆斯年笑着把人抱起来,上了楼。手指抚进头发,几个微凉的触点。
紧接着,如同羽毛般的轻啄,一个吻无限温柔地覆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