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凉的夜风,透过半敞的大门吹进来,大贵搔了搔后脑勺,疑惑地心想:怎么觉得有点冷?

还没明白过来,脑后就受了一记重创,江溪那种花猫似的脸将大贵整个眼眶都占满了,“小溪你……?”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江溪将手里的长凳放下,遗憾地想:到底还是见血了。

看也没看倒地的大贵,江溪抬脚就出了大门。

钟慧尔拉着小雨趴在黑暗里,将这一幕看得真切,一时间抖着唇说不出话来。这一板凳,没有点狠劲恐怕下不去手。看江溪动作老练,想来不是第一次干,偏生这样的人,还肯带着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孩子们一起逃——

到底是善良,还是……

钟慧尔迷惑了。

她愣愣地看着江溪将大门重新关上,又看着她拿了根不知名的东西在门前捣鼓,才拽着小雨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你在做什么?”

江溪并不是胡乱捣鼓,铜芯锁这东西,坏起来容易,修起来难,她现在就是在给自己加第二道保险:把这道锁弄坏。

这样,等第二天这些拍花子们醒来发现情形不对时,除非把门砸了,否则是出不来的。

等门破了,也没车。

这些时间,够他们逃得远远的了。

江溪将功成身退的发夹一丢,拍拍手道:“走,出发了。”

钟慧尔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手里还拉着小雨,一边走一边讷讷地问:“你……那人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