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

子桑君晏声音低沉冷淡,毫无情绪:“如果写:天书更换主人就会重启,你会忘记自己能化形?”

天书惊恐到呆滞,这两个人在讲什么鬼故事:【我,我不要失去灵智,也不要跟着暄叶!】

冶昙迟疑了下,慢吞吞地问:他这样,算不算直接戳我伤口,我是不是可以说,没礼貌了?

天书冷漠:【不算。算你们戳我伤口。】

子桑君晏注视着冶昙:“怎么化形的?”

冶昙:“沾了你的血。”

“以前也沾过。”

“以前没有那么多。”

“有过。”子桑君晏平静地说。

冶昙一怔。

天书:【真有过,有一回主人体内的血几乎全流干了,我也没化形。我是沾了你的血才化形的。】

冶昙蹙了蹙眉:可是,我真的沾了他的血。

冶昙眸光极轻看着子桑君晏,翡冷色的湖,无边澄静温柔:“是因为你,才化形的。以前你,没有死。”

没有人那么看过子桑君晏。

子桑君晏墨色的眼眸极静,第一次不是因为天书要杀人而睁开心眼看一个人。

心眼所见,是万物的本质。

人生万物,只有通往生死两极的一条路,中间都只是行人于忘川涉水,河畔流雾泅湿生墨,因果误写的幻象。

任何人都有因果,除了子桑君晏。

那个人撑着伞行走在彼岸,那张脸冰雪着色极淡,眉画空灵,像只开在白露冷月之下皎白的优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