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样容易失去人心,落入无人可用的地步。
但,人心算个什么东西呢?狗不好用,不想听话了,换一条就是。
雩雳唇角的弧度又大了一点,他今日有些想杀人了。
难得有一个让他想杀的人,心情甚至因此还愉快了点,他开始很想看到段司明看见儿子死去的表情。
会说杀得好?还是悲痛怨恨?又或者敢怒不敢言?会想背叛他,或是忍辱负重复仇吗?
在冶昙的记忆里,因果线里那个叫云榭的少年,除了孤僻少语,比斗的时候毫不顾忌生死,并没有什么称得上变态的地方,但八百年后这个人显然不太正常。
冶昙看向旁边的管事:“你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管事顿了一下,雩雳的杀意连他都神色微凛,这个人却毫不在意,而且,竟然越过雩雳命令他。
冶昙望向雩雳,眼眸清凌很轻,在那张稍显倨傲的面容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从容神秘。
雩雳没有说话。
管事的已经知道了他的态度,恭敬颌首,退了出去。
殿内便只有他们两个人。
冶昙眸光微微出神,像是在想什么:“长老遇刺的时候,我跟封不渝峰主在一起。因为他觉得我很有用。”
雩雳的指尖一下一下轻轻点着,生死就在须臾把玩。
“那个叫赵夜的人,长老很中意他,但这个人很难掌控,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实力很强,比柳眠眠更强。但他或许不会进内门。他这几日比斗,成绩一直很普通,他好像就喜欢做个杂役。他此前就无视了一次长老的招揽,所以,不是或许,他绝对不会进内门。不会为任何人所用。”
雩雳的手指不点了,抿着唇看着冶昙,又大又黑的眼睛,空洞洞地望着人,让人脊背发凉。
这个叫段凌的人却好像毫无所觉,那声音像是赏花论景归来一般,有一种缓缓的慵倦:“但,我能让他进入内门。封不渝也觉得我能让他进入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