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到底是傻还是不傻?裴英都跟我说了,你都跑去跟时宣说要嫁给他了,现在跟我装小哑巴。”
她伸手要戳冶昙的脸。
冶昙就拉着时宣的衣袖,往后面一躲。
时宣闭着眼睛,微微一笑,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衣袖,灵秀清俊的面容,午后的梦一样,温润薄暖。
……
雩雳终于画好了那幅画。
段凌去见他时候,雩雳让他隔着五十步远就不准往前,好像生怕画上的东西被看见。
“你这几天一直不露面,谎称闭关,是想干什么?”
“欲擒故纵啊,我每天都在的时候他不在意,等他想见了我就一定要出现吗?什么都遂他的意,就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走了。”
雩雳嗯了一声:“那你继续纵。”
冶昙没有立刻就走:“长老的画是前几日在亭中那幅吗?画了好久,现在是完成了吗?我可以看一眼吗?”
雩雳的心情似乎不错,很好说话的样子:“不行。”
冶昙恹恹,忽然想起了什么:“听说落月山庄有一个储藏无数奇珍异宝的秘库,长老的画也会放进去吗?”
到时候说不定就能看到。
雩雳的声音稍冷,喜怒无常:“你是要欲擒故纵他,还是要欲擒故纵我?跑我这里有这么多废话?”
冶昙蹙眉,清凌的眼眸放空望着他,叹息一样:“我若是在他面前这样,长老就该担心了。”
段凌离开后,雩雳的唇角扬了一下,黑色无光的眼眸盯着手中的画,面无表情,却叫人觉得温柔。
徐天缙走进去:“难得长老的笔墨,属下这就送去秘库珍藏。”
雩雳沉冷乌黑的眼眸望向他,手中的画展开。
俨然是一副天青云海图,图上长廊一角,似乎立着一位白发红衣的美人,侧身对着画外,望向那处云海尽头,像是在发呆。
不等徐天缙看清,那画忽然烧了起来,眨眼之间便只剩余灰。
雩雳将灰烬攥在手中,像是出神一样望着远处,轻轻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