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子桑君晏靠在那棵山巅边界的白树上,和当初的冶昙一样,静静地望着远处,或者闭眼冥想入定。
有时候他入定醒来,雩雳还在山坡下的空地等着,仍旧没有等来赴约的人。
“你在等人?”
雩雳瞪大眼睛望去,没有说话。
子桑君晏的神情沉静淡漠,即便没有任何凌厉之色,被那双寒潭一样墨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也给人极大的压迫力。
子桑君晏:“要打一场吗?”
子桑君晏并不知道小孩子在想什么,在碧落山,一个人等另一个人,一般都是为了打一场。
“嗯。”
于是,他们就打了一场。
子桑君晏神情寡欲冷静,但意外的耐心。
以他的实力雩雳根本走不过三招,但是他足足与对方交手了三天三夜。
他很少说话,每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清冽低沉,言简意赅,都是雩雳出错的地方,以及如何更改。
就像一个分明寡言沉静,从不动怒,却叫人从心底敬畏的老师。
“你为什么教我?”
对方离开的时候,雩雳错愕地问。
因为,按理来说,他们所有人都是争夺天道传人之位的竞争对手。
子桑君晏目视前方,心无旁骛,脚步没有停歇。
雩雳不甘心,困惑大声地又问了一遍。
“因为,你很弱。”那个子桑君晏平静地说,像是陈述一个很简单的事实。
“……”
雩雳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