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雳并不记得他还曾收集过什么画作。
他画过很多那个人的画像,很快就会烧掉,因为怕暄叶看见。
他不能让暄叶看见。
不然,那个人就会像青冥一样,被抢走了。
哦,不对,青冥不需要抢,青冥是自己主动走的。
雩雳笑了一下。
他不是很醉,单手将画卷打开。
画卷展开的那一瞬,那幅画本身就挣扎着,在那一刹那挣开他的手悬空。
漫天飞雪被灵气冲开。
一棵树,一棵冰雪如枝干的树,叶子轻薄,叶心薄薄的墨绿,枝叶如雪,散开莹莹的光辉。
这棵树下靠坐着一个人。
红衣雪发。
画上的树是……只有碧落山崖上才有的。
这幅画可以封印修为,是八百年前他从碧落山带出去的。
但他记得,这是一张空画。
纸张簌簌撕开的声音。
雩雳错愕伸手,他没有接住画纸,他接住了一个人,一个从画中掉落出来的人。
……
在雩雳打开那张画纸前。
冶昙,在见千花。
祂从塔楼里回到地面,不久就遇到了等在前方的她。
千花一直在跟着祂。
千花巧笑嫣然,托着下巴看祂:“你跟太子哥哥好像啊。”
冶昙看着她:“你还记得他的样子?”
千花的手虚抚着祂的脸,脸笑着,眼睛却清醒:“当然记得。”
冶昙:“听说千花的眼睛看过的东西,绝不会错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