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祂知道,那个人一直都在这里。

冶昙忽然觉得奇怪,好像从刚刚和浮生一起走来,祂伸出手碰到子桑君晏的衣襟开始,子桑君晏就一直没有再动过。

无论是祂让那三个“浮生”互杀,还是祂杀死最后一个浮生,子桑君晏都没有任何反应。

不阻止,不救人,也不杀祂。

从始至终,无动于衷。

“你在这里吗?”

“嗯。”

他在,而且,是有反应的。

冶昙:“你什么时候杀我?”

子桑君晏的声音冷静,因为缺乏感情,总像是淡淡的:“为什么要杀你?”

青年轻轻蹙眉,耐心地说:“你应该看到了,他们都是因为我而死的。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刚刚当着你的面,我杀了他。”

祂是个坦诚的凶手。

但即便祂不坦诚,子桑君晏的眼睛也能看穿一切。

子桑君晏一如既往平静:“我看到了。”

冶昙蹙着的眉展开:“我的名字,在天书上了吧。”

“嗯,写着‘冶昙’。”

冶昙:“冶昙,是我的名字。一切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是我做的,现在,你可以兵解杀我了……”

祂安静地等待着。

是子桑君晏遇到过的,所有要兵解的对象里,最配合的一个。

子桑君晏手中凝聚出那把墨色窄长,碑令一样的短刀,上面凝聚着道义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