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血打着旋流向排水口,我闭眼抬头任由水珠拍在我脸上,怔怔的想着今天白天的事情。
盘旋在心间的不惜代价要将那人折磨致死的恶意在偶然的保护后似乎变得浅淡了一些,剩下的更多反而是疑惑。
从强迫再到莫名其妙的共事和示弱一样的祈求,我真是不知道该对这段时间作何评价。
“愣什么呢,这笔单子够买你看很久那艘游艇了吧。 ”
一瓶水砸到我身上,还没反应身体已经习惯性的把东西接到又反手砸了回去。
“想什么呢,都过去了。”莱森在我身边半臂处坐下,大张着四肢闭着眼说道。
我不确定他是否意有所指,但这个成天惦念着我屁股的人终究还是对我有几分真情实感,我面上不显,只是觉得被人偶尔关心的感觉这感觉也不错。
我起身从沙发侧冰柜摸出一瓶科隆,递给他一瓶,自顾的抿了一口又放下。
“你再叫八号查一下那个人,他现在是我同事。”忽略莱森诧异的神色,我又接着补上后半句,“我好像曾经以同样方式囚禁过他,不过我现在忘了。”
“.......”
莱森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也可能是这信息量太大。他一脸复杂摸出通讯机把消息传出去,迟疑的开口:“要不要也查查你...?”
我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我的早起记忆虽然有大批空白,但成年后这种情况就在没出现,靠别的方式也许会有一些线索。
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住在一个院子里有大片玫瑰花园的孤儿院,院长不算尽责,也没有苛待,听别人说我在那里待了很久,开始还挺受欺负,不过在记忆中身边人倒还挺怕我。
院里的孩子同意按身高划分年龄,大约是运气比较好,马上到要被赶出去的年龄,孤儿院刚好收到了大笔赞助,适龄的学生可以去附近上学,不过读完要在附近偏僻的镇子里当职。这对我们这群无家可归的人来说只是天大的馅饼,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后来又接着上了大学,读研,那对赞助我们的好心夫妇中途就死了,等我回国收到的第一条讯息就是来自那对夫妇孩子的丈夫发来的求助,由于先天疾病,那孩子身上的器官一直在衰竭。
对于可以说改变了我的命运的恩人的孩子,我还是想着有条件就可以报答的,加上对方条件不错,这些年也没有断联系。可这个忙也太过麻烦,我一没资金二没条件,于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还没等我删除拉黑那个号码来源,第二条短信接踵而至——钱东西都不差,就差一个接活的人,后面还附上了丰厚的报酬,短信提示卡里也多了一笔定金。
我接了。
敲下这几个字之后,我被人带到一处简陋但齐全的临时手术间,遇见了我今后的半吊子搭档,开始了我的生意。
......
可能是喝了点酒,我脑中又浮现很多尘封已久的泛黄记忆。思索了会儿旧事,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我翻开看了半秒又猛力合上。
这个...杂碎。
“叫那边再查查要他的人头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