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们大多泥腿子出身,陈平在老家也有老婆,还有一串闺女,也是一群招娣引娣来娣的。

不过这年头,男人一暴发就离婚,太正常了。

他们能抛得下女儿和老婆,但抛不下儿子,难怪胡小眉会带着陈平的儿子。

这时正好有个暴发户也来买雪糕,虽说不认识,但大家都认识阎西山。

“岂止是煤窑,胡小眉原来有些关系,秦川集团的工程就是她帮陈平介绍的,你看,那不秦川集团书记的车?”这暴发户说。

远处停着一辆普桑,离那些夏利远远的,一看就是国有集团的车。

胡小眉笑眯眯的在敲窗子,不过敲开后,对方并没接她的雪糕,笑着聊了几句,等对方往上摇窗子的时候还一直在不停的挥手,直到人家完全摇上窗子,才停止挥手,拉着小胖墩儿走了。

阎大伟一拍脑壳:“还真是马书记的车,美兰你先回,我去给马书记打个招呼。”

另外那个暴发户唆着雪糕说:“你就是陈美兰吧,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西山的财产里有你闺女的一半,不管胡小眉怎么折腾那个煤窑,不管西山将来混成啥样,你好歹多拿些钱防身,以后横竖他要落了难,找的都是闺女,到时候你也不至于白白把自己气死。”

“他难道不要脸?”陈美兰反问。

这暴发户笑了一下:“平心而论,我风光的时候在外头跑,要没钱了肯定要回家找老婆孩子。要脸就意味着吃亏,这世道,我们这种人就活一个不要脸。”

陈美兰顿了一下,发现这是个真理。

哪怕多活一世,亲情割不断,阎西山得了肝癌,要找的依旧是圆圆。

这跟她要不要煤窑,要不要阎西山的钱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