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冷咧的寒风,小店里一碗热乎乎的肉丸牛肉汤,其实也不过普通食材,土豆,白菜胡萝卜,灵魂是牛肉丸,区医院门口这家胡辣汤店,向来凌晨一点才营业,到次日早晨六点,陈美兰听说过,但从来没吃过。

陈美兰听阎肇提过,说马勃在他们团是个连级干部,家并不在西平市,不过他来了之后,妻子应该也会随户牵过来。

小伙子人很热情,就是皮肤太黑,比阎肇还黑。

“嫂子,一人来一碗,还是?”马勃问。

圆圆举手了:“我和妈妈吃一碗。”

小狼举着手:“我要一碗。”

给这没心没肺的小家伙三碗他都能吃完,小肚子现在鼓的像个小蜘蛛,而陈美兰,还没找到能让他主动减肥的法子,减肥全靠她这个后妈剥削孩子的口粮。

熬糊辣汤的大盆在外头,要了四碗,马勃一个人端不进来,天太冷,放一会儿就凉了,陈美兰于是出来帮他端糊辣汤。

结果马勃看着陈美兰,就似笑非笑的来了一句:“嫂子跟你十八岁时还真没变过样儿。”

上回就有两个说曾经见过她十八岁时的照片,怎么马勃也这么说。

“你从哪儿见的,我照片呢,现在在哪儿?”陈美兰问。

曾经寄到部队上的照片到底寄给谁了,这些小伙子们全都欲言又止的。

“怕阎队要收拾,这个不能说。”马勃笑着说。

“不就是说我嫌你们部队上的男同志皮肤黑,这有啥好收拾的?”陈美兰又不是不知道。

马勃一听,怎么觉得陈美兰是误解了,连忙说:“主要是熊大炮听说以后不能接受,因为他家庭条件也不错,还是我们团皮肤最白的,而且他当时写信让家里人把戒指都打好了,非要请假回家问个究竟,为啥别人的都愿意见面,就他的嫌黑不愿意见面,最后大吵大闹被阎队收拾了一顿,您的照片也被阎队没收了。从那以后您的照片,我们谁都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