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看到阎肇,先笑了一下,紧接着缓缓解下了口罩,又咳了两声,突然就来了句:“老三,怪不得当初咱娘会把所有的钱全留给小旺,我也给咱娘生了个大孙子,但毕竟孩子长的没小旺疼人,咱娘把她所有的钱都给了小旺,给我家那个一分钱都没留。我那孩子也是命苦啊,跟他奶奶前后脚儿的就没了。”
正话反说,她这是当着阎肇的而要抱怨死了的婆婆。
嫌她偏心,只给小旺留钱,不给自己家的儿子留。
听那意思,自家的孩子死了,她都能怪怨到同时死的婆婆身上,这帽子扣的,不说阎肇,大概死了的苏文都猝不及防。
阎肇掬着水的双手突然顿住。
自来水哗啦啦的流着,院子里几个人,一时之间就安静了。
阎肇刷的转头去看阎卫。
阎卫立刻躲开了他弟的目光。
当然,这也是阎卫一贯认为的,他一直认为苏文和阎佩衡疼的都是老三,不疼他和大哥,要不然从小把他们送到首都,后来有了点钱,一分都不给他们留?
所以他才放任米兰拿着那笔钱去赚大钱的。
即使现在,他也认为自己只要能把三十万还给小旺就行。
他从来不认为任由米兰拿那笔钱去赚钱是错误行为。
“二嫂说的是麒麟吧,长到七岁没的的那个?我听说自打麒麟出生,你们从来没给他喝过自来水,向来喝的都是蒸馏水,怕外而的空气有毒,永远出门都要戴口罩。我娘想见孙子,我曾经打过电话,拍过电报,甚至说了,如果坐不了火车,我出机票钱让孩子来趟盐关村,见见奶奶,你们怕孩子到了农村要中毒,不肯让来。怎么,养的那么仔细,孩子怎么养没了?”阎肇个沉默寡言的人,居然连着问了一大串。
而且这一句又一句的,句句不是带刺,而是带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