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兰假装没看见阎肇的挤眼,却转头说:“爸,我倒觉得您该坦然一点。顾霄曾经东渡南洋,现在又是大商人,于咱们国内的印象还是二十年前的样子,既然他想回来,您就帮忙打声招呼让他回来,也让他看看咱们国家现在的发展,不比他们新加坡差,这难道不好?”
这是鬼话,骗人的,人新加坡比咱国内开放,发达多了。
但阎佩衡,崔部长这帮老爷子们爱听的就是这个。
在他们这辈人的心目中,红星就该照耀世界,全世界哪个国家也没有华国强。
果然,阎佩衡顿了会儿说:“我明天让毛秘书去办吧。”
但同时他也说:“你们要警惕他,他身在资本主义国家,是贪婪的,万恶的资本家,即使他回来,我也不准你们跟他有任何交集,谁要敢跟他多说一句话,以后就别想我对他有好脸色。”
他这就是老传统,老思想了。
都改革开放了,只有军区的人才视资本如洪水猛兽,外面的人谁不是恨不能跪下来舔那些资本家,只要对方肯给自己投资。
正好阎卫过来问是自己炒菜,还是陈美兰掌勺,于是几个人就散开了。
都要吃饭了,几个孩子还不回来。
阎卫准备出门去找,刚到电梯口,大冬天,几个孩子跑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从电梯里扑了出来。
小旺进了门,直奔厨房,扑过来就抱陈美兰的大腿,气喘嘘嘘的问:“妈妈,毛片是啥,跟普通录像长的一样,一张居然要卖十块钱。”
这得亏没别人听见。
陈美兰捂上孩子的嘴巴,悄悄从盘子里掐了一点炸好,还没淋糖醋汁的鱼给他,说:“从现在起不准再提毛片二字,明天妈妈单独跟你解释这件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