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进院子,阎东雪因为很久没来过这院子,一看大变了样,很是吃惊。
顾霄则慢慢踱着步子,从那间偌大的,曾经安置这四门八窗,地主老爷厅房的大屋,再一间间屋子走了过来。
没人知道,他曾经就被关在那间偌大的厅屋里,厅屋后面是堵破墙,他是从那儿爬出去的。
陈美兰把竹椅也摆出来了,继而说:“家里就这条件,这板凳您坐得惯吧。”
顾霄说:“我在南洋,坐得也是这种椅子。”
蔑片编成的椅子,夏天坐着特别舒服。
秋高气爽,院子后面的槐叶失了盛夏时的浓绿,正在慢慢转黄,给风吹着,声音不似夏日那般,是种钝厚的闷响,反而变的薄脆,轻盈,衬的人的情绪都能舒缓下来。
顾霄坐了会儿,又说:“我尤其喜欢西平市的秋天。”
天高,无云,风不烈,但能吹一整天。
天虽热,凉风吹过来却能叫人混身通泰。
顾霄应该是跟阎东雪,以及自己两位助理说好的,这几人看顾霄坐下了,就要出门,阎东雪看薛鸣放不走,还拉了他一把,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走。
清空场地,给陈美兰和顾霄聊天的地方。
人一走,顾霄就开始问了:“你说你是苏文临去世前,唯一曾经跟她聊过天的人,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这一辈子,后悔过吗?”
见陈美兰不答,顾霄又说:“我给了你一天的时间,让你看《麦迪逊之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