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情脱离了世俗的狭隘和欲望,以及低级趣味。

而这些,顾霄从不求任何人能懂,他甚至,不屑于为人懂。

这是他的清高,他的坚持。

……

再说村里,虽说面临着拆迁,但因为安置点还没下来,家家户户也都是住着人的,今儿十一,国家放大假,这会儿下午五点,正是村里人出来闲逛的时候。

拆迁是个大话题,只要一日不定调,大家就能唾沫横飞,说一日。

一见陈美兰从车上下来,阎三爷就得喊一声:“这不美兰,你回来啦?”

“三爷,我看你精神好啊。”陈美兰笑着说。

“好,好得很呢,就不死,气死那帮王八蛋。”阎三爷目光一狭:“美兰这裤子好,叫啥,牛子裤是不是,可真漂亮。”

这老爷子,至死不脱流氓气。

陈美兰穿的是牛仔裤,但阎三爷这种老流氓,就非要说成牛子裤。

不过很吃惊于阎三爷的视力,陈美兰悄声问阎肇:“三爷能看得见?”

“能,齐松露带他割了白内障,他现在眼睛还行。”阎肇说。

阎三爷又是一句:“不但眼睛好,身体也倍儿棒,我就瞅着我那帮孝子贤孙们,他们有啥脸从我家松露手里抢房子。”

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

阎三爷并非完全没有任何亲戚,阎西山是侄子吧,还有好几个外甥呢,很早以前,革命年代就跟阎三爷划清了界线,不但没往来,而且还曾批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