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双眼,转了转头。
脖子上空荡荡的,冷风从仓库的门缝底部吹来,扫在他的脖子上,带起一阵凉意——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脱下金属项圈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却比带着项圈的时候更可怕。
如果不戴,他就有可能变成新的兽化者,而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那到时,无论是毫无止境的追缉,还是整个社会的敌对,即使想想都让他不寒而栗。
这就是现在项圈佩戴者的窘境——他们厌恶自己脖子上将他们和正常人区分开来的标志,但是却无可避免地依赖于它,恐惧于项圈消失后自己可能面临的无尽苦痛。
高成哀求道:“求求你,别把项圈拿走……”
戈修伏案工作着,头也不抬:“放心,这么短时间里你不会变的。”
“你怎么知道?”
“你从小到大,项圈难道没有更换过吗?”
成长期间的体型变化是很大的,而项圈上明显没有调节大小的功能,那就必然要定时更换——那就说面,短时间被取下是不会对佩戴者造成什么过大影响的。
仓库内陷入了死寂。
过了许久,高成才不确定的问:“所以,你还会把项圈还给我?”
“当然。”戈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要它干什么?”
高成欲言又止:“你……不准备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兽化者?”
“你太菜了。”戈修一边工作,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要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