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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薄衍用两只手撑在床沿上,轻轻松松地跳了下来,他走到戈修的身旁,探究地低头注视着他:

“你原本是人类吧?你不排斥吗?这里可是官方宣传中的恐怖组织。”

虽然陈子严是在在前一段时间突然分化成兽化者的,但是在此之前,他接受的还是官方媒体的宣传和教育,是在被灌输的仇恨和畏惧中成长起来的一代,为什么能够如此毫无芥蒂,没有一丝心理障碍的情况下加入他们,并且不问任何问题呢?

戈修头也不抬:

“你们是吗?恐怖组织?”

“当然。”沈薄衍短促地笑了一声,凶悍狠戾,惯于杀伐的血腥气在眼底一闪而过:“难道你觉得有隐情吗?”

争取平等,追求人权?

是被相关政府的污名化,背负辱骂和恶名仍旧踽踽独行的追光者?

怎么可能。

兽化者是服从欲望,服从本能,道德感淡薄的种族,社会秩序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彻彻底底的恐怖主义者。

戈修抽空抬头扫了他一眼,眼底的神情仍然是淡漠疏离的:

“倒也不是。”

他放下笔,沉吟半晌,认真地回答道:

“唔……你们究竟是不是恐怖组织,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

戈修说的是实话。

所谓的秩序只是一层虚伪的幻影,是既得利益者瓜分资源的遮羞布,他们制定和创造的规则,只不过是政权维持自我权威的暴力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