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并不算亮,穆焕也没看清黎昕骤然白了的脸,他笑了一下,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黎昕看着穆焕的背影消失,垂眸木然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收拾东西去了浴池。
首滑成功的喜悦迅速淡去,黎昕把自己整个泡进池子里,狠狠捏着拳头把拇指关节塞进口里,使劲儿地咬了一口。
他从水里浮出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就这么垂着眼眸看着拇指上的牙印,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融进了水里。
第二天又是辛苦的一天。
今天是自由滑的比赛,技术动作比昨天短节目还要多,需要训练的也跟着多。
累到了极致,睡了一个午觉,下午醒来再在客厅里碰面,穆焕却说:“我想了一下,难度还是应该适度降低一点,这样硬来太危险了,就算降低难度,我们拿下奖牌的几率依旧很大。”
黎昕说:“你是说接跳,还是抛跳?”
“都降低。”
“不行,如果两个都降低,我们最少都要少十分,不安全,而且就算失败,我们也可以存周,万一成功了呢?总比不试更好。”
穆焕深深看着黎昕。
是了,曾经的自己就是这么拼命,每一次比赛都是全力以赴,是拼命,也是搏那几分的运气。